傅立民:这种支持只能通过在其他地点为阿富汗军队提供训练而实现,例如在卡塔尔,也有可能通过在第三国维持阿富汗政府军的空中力量。但最主要的支持必须是财政支持,若如我所料,塔利班一旦在喀布尔取得优势,所有的援助都将停止。
澎湃新闻:谁能填补美国留下的真空?
傅立民:只有阿富汗人能填补美国和北约撤离造成的真空。最有可能的是,这些阿富汗人将会是普什图人——塔利班运动的追随者。然而,阿富汗也将继续成为印度和巴基斯坦竞争的目标。如果上海合作组织能够达成一致的方法,那么就可以发挥稳定局势的作用。但现在判断还为时过早。
澎湃新闻:这种情况下,各方如何在阿富汗问题的区域多边合作中实现共赢?
傅立民:阿富汗的局势正在发生变化。上合组织不得不应对这些变化。上合组织的所有成员都关注伊斯兰极端主义及其与国内、国际恐怖主义的关系,因此有可能采取协调一致的政策。上合组织可能对阿富汗提出的最低要求是,它能够自我监管,防止从事恐怖主义活动的团体为了建立基地或训练而滥用别国的领土。但是阿富汗是否会对此持开放态度,取决于其政府的组成,这也会部分反映出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的争论。
澎湃新闻:地区还有很多其他大国,但美国似乎并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些国家的作用去管理冲突,这是否意味着美国在阿富汗不善于与其他潜在的伙伴合作,更倾向于自己主导的方案?
傅立民:不,恰恰相反。美国的历史很复杂,现在我们是独立240周年,这240年当中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避免结盟、避免与世界纠缠。但是在最近的75年来,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变得越来越纠缠不清(entangled)。
事实上,我们通常很擅长与其他国家合作。但是我只能说,现在不再是属于美国伟大外交的时刻(not a moment of great American diplomacy),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比如说现在,拜登政府说想要与中国在竞争中合作,对于俄罗斯也是一样,但是似乎现在美国想要竞争的更多,合作的更少。如果美国明智的话,在阿富汗问题上我们也应选择与中俄合作,但通常我们并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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